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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分钟后,我即通过了,晨曦透过城铁窗口映照在深圳河对岸警戒墙上的影线间隙奋力游移,三年前我还站在罗湖口岸过街天桥上,目光中正是现在穿行其间的新界青色山峦,临近冬至,前天我还在京师夹袄下瑟缩,而这里却青瑟依然,50多年前邓稼宪等人便是随着克里夫兰号的汽笛声从这里回到祖国,深入到另一个深色青山,隐姓埋名一生,与之相比,我是妄自菲薄,借此营生以往,此处是百年来西学东渐,民权萌生的窗口,透过它,也许就是我要渡到的地方。

下一站便是上水,车上我分不清哪些是香港人,大抵20分钟,只行至九龙塘旋而即到香港岛,眩目的影象只当我走出地铁口,仍是一种想象,这只在《攻克机动队2》的街景设置中可见一斑。

更早在我花钱和人临时拼团走过口岸分界的那一刻,似是偷渡一般,匆匆耳,用刚换来的港币买份报纸,摞摞足有二十多张。那找来的十元,二十元纸币真是漂亮,花花绿绿的,后来才知道,除石汉瑞设计的渣打银行出的港币外,还有汇丰银行出的,殊不知这两种出处,与回归有无关系,只是那充满中国传统文样和瑞兽的图案,令我多了如同邮票一样喜悦的神情。

接到邀请函已是年底了,我要赶在圣诞节前赶到,否则,这一年的霉运都将临到,可谁又能阻止它不会倒向另一个反面呢,而先前去首都机场拿签证时的窘样,和父的同样付出,在寒冷的北京与此时变得愈加强烈,我真是来不及更多的情感附加,值当此行的寓意,或许就是后者。直觉那是跟高考一样总要面对的槛儿,内心你是反复的,还是那许多的对得起...

住进重庆大厦的台湾酒店,没有看过《重庆森林》,但大抵揣测的到它的面貌,一座旧式的高层公寓,和其他大部分香港所谓的大厦写字楼一样,多数是一个入口一个大厦名称。这“重庆森林”就是有两个,但确要区别,否则遁入贼窝而不堪。当我一进入就被成群的南亚次大陆和非洲佬包围,不是我言过,那黑压压的身影,真让我害怕,我径自往里走,以显我非初来咋道,但越是里面,越多只眼睛从潮湿的楼梯夹道和密闭的房间缝隙里直盯过来,肤色与环境融合,看不清其他部位,让人汗颜。真怀疑这里还是香港吗。

后来才买的“八达通”卡,可真是“一卡通”,预存$200,我怕是用不完,无奈还是没用完,倒是方便,再不用我那蹩脚的英文买票了。赶上双层巴士上层首端,面对着灯火通明中的维多利亚湾,如同乘坐"疯狂老鼠"般随着在高楼间隙和错落在山麓扭曲的高架上快速穿梭而来回摆动,真是佩服司机的技艺,通过海底隧道直到九龙的黄大仙终点,我陷在内侧座位窗户偏向的位置,眼中免不去惆怅凝聚的漠然。这繁华的景致何为何哉?

然,去香港全然是一种新的感受,因为那里有我未知的东西,某种气息,某种奇迹...我喜欢香港的寻常街巷,喜欢每条主街后面的小餐馆,喜欢通往山顶的的扶梯,喜欢半山区的褪色吧街,喜欢粘粘的感觉,那多了普通话的站点若有昭示,犹有别于大陆,别有它境。喜欢无的乘坐旧式有轨电车,喜欢叉烧,喜欢冰的柠檬咖啡...改造后的港式中餐,一份主菜,一份饮品,倒是应了维真老板对中餐的改良建议,一份双拼烧味饭附咖啡或茶,无论中式早餐还是精选下午茶,适时的中式/西式套餐,是夹杂在汩汩作响的鹵水锅灶和热气腾腾的粤味蒸屉间,如同没尝过的弹牙牛根丸和柠檬菜蜜,是不知所云的粤语语境下的精致小调。

由于时逢WTO高峰会,全世界的“无产者”齐聚香江,以致亲临一场别有的“演出盛会”。初闻游行,那是来自GRAPHIA的monica,因为很多事都在调整,全市井然司事,我却仍是个旁观者,矗立在维多利亚公园草坪,在国际NGO成员陈辞激昂,响彻铜锣湾的演讲和亚非拉民众的口号声中,却无法融入,只因太陌生。

天空湛蓝,只叹偌大的国家却没有一点声音,这自由的空气里,只淡淡地吐着一点来自大陆的呼吸,我把示威气棒轻轻卷起,想悄悄的带走,就象我悄悄地溜掉一样。

那矗立在湾仔码头的驻港部队大楼,似是摇摇欲坠,里面的游泳池在一批批防暴部队的车队和防护网的包围中似有微澜。
何惮于斯...
我仍念叨那句“鳃鳃(xi) 然常恐天下之一合而轧己也”,哎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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